第16章 十年以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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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，我不是傻子。我们之间的交情大王不知道最好。”雕无极丢下一卷纸，化作黑烟飞走。

花火出去将那卷纸捡进来。红姑恨恨地盯着雕无极消失的方向。

纤云说：“雕无极有自己的打算，不会当胡四的忠诚奴才，暂时不用管他。花火，你也闻出来了，就是他的气味，对不对？”

“没错，就是焰王。”花火将那卷纸打开，分成两张铺到桌子上。

暮霞和瓜瓜跟过去看。那卷纸原来是两张图，其中一张是法阵图，暮霞从未见过。当然了，她本来也没见过多少法阵图。在师傅教她的各种本领中，阵法是她最讨厌的一项，讨厌到她根本拒绝去学。师傅问她，如果被困法阵中，要怎么办。她说：杀出去、砍出去、烧出去，总之我不要学这玩意儿。这几年，她学得最认真的是剑术，其它各种法术咒术之类全都不对她的性子。齐少华自己也不精通法术咒术，所以也就随她去了。

纤云、花火对着阵图看了好长时间。红姑则看旁边那张简易地图，那地图画的是地下世界的路径，以及密室的位置。暮霞也过去看地图，嗯，比师傅画的差远了。不过她还是把密室的位置记在心里。

纤云说：“虽然阵图并不完整，但能看出来这似乎是某种吸取提炼法阵，吸取，然后将力量转移到某一点。原来如此啊。”

“我看也像。这就是能解释了，为什么十八年前，胡四的力量会突然增强。因为他把焰王的力量吸走，加给他自己。”

“还有，为什么十年前胡四的力量突然减弱？也许是地脉变动破坏了法阵。焰哥趁机逃了出去。但是，他为什么不来找我？”此时的纤云表情丰富，伤心愤恨疑惑都有，和她平常的样子截然不同。

暮霞小声说：“他知道你嫁给了他的仇人，还敢来找你？”当然了，她说的话纤云听不到。

没想到今天收获了这么大的信息，原来前任妖王石中焰被现任妖王胡四关在阴风洞底下，难怪当年暮霞逃出阴风洞时，引发了那么多关注。这个大消息，对暮霞来说并没有多少用，但她的好奇心提起来了，那个焰王到底是什么样的大妖怪，能引得那么多妖爱他？

花火说：“我们要赶紧去那间密室探查才行，但胡四的爪牙一定到处都是。”

红姑说：“我去大闹一场，把他们引开，你们再去密室找焰王的线索。”

纤云说：“你不行，他们不会全部去追你。只有他们足够恨、又足够惧怕的诱饵才行。”

暮霞说：“我猜她们是在说师傅。”

果然花火说：“那就只有天谴煞星了。这些年，他杀的妖可真不少。而且，地下本来就是他的地盘。他出来杀妖，不会引起胡四的怀疑。”

纤云点头，“不错。”

暮霞说：“我们回去等着。不能让她们知道你的隐身术已经能突破噪音符。”

瓜瓜说：“可师傅在闭关啊。”

“所以，这是我们的好机会。”

在通天崖地下，不止有阴风洞，而是有一个四通八达的地下世界，甚至通到了其它王国的地下。因为地下世界中大部分地方都有阴风盘旋，妖不喜欢长时间呆在里面，所以齐少华把地下变成了大本营。齐少华和瓜瓜都不受阴风影响。前些年，暮霞需要齐少华时不时输入功力给她护体，现在也不需要了。

星月宫外面，离宫墙没多远的树林中，有一个树洞能直达地下深处一间石头建造的隐秘小屋。每次暮霞挑战纤云失败之后，红姑就会帮她治好伤送到石头小屋里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，红姑也会送去那里给她。齐少华大本营的真正所在，红姑她们并不知道。所以，如果要找暮霞或齐少华，她们只能去石头小屋。石头小屋里有齐少华留下的警戒符，有妖进入时就会通知大本营。

暮霞和瓜瓜绕道，飞出王宫，从禁林中的一个洞口进入地下，拐了好几个弯才到石头小屋。等他们到的时候，纤云和红姑已经坐在里面喝茶。

红姑给他们带了礼物。“暮霞，这是你上次说好吃的烤鸭。瓜瓜，这是给你带的玫瑰糖。”

暮霞说：“平常送东西给我们，可是只有你来啊。怎么今天王后也大驾光临？”

纤云喝了口茶。“我有事要见齐道长，烦请通报一声。”

“师傅闭关了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。”说完，暮霞就假意要走。

红姑急忙说：“等一下。”

“怎么？还有事？若是求我，可要有求我的态度。”

瓜瓜拉了拉她的衣襟，“暮霞，别太过分。”

“我不是说红姑，我是说她。”

纤云缓缓起身，行了一个揖礼，却是对着瓜瓜行的。“请教，齐道长是否真的在闭关？”

瓜瓜连忙回礼，有些慌乱。“师傅真的在闭关，已经闭了好几天，却没有说什么时候出来。暮霞没有说谎。”

“这样的话，能不能请你帮我做一件事？”

“什么事？”

“大王的亲信手下正在探查一个密室，你能不能隐身去看看他们查到些什么？你的隐身术是我所认识的妖里最高明的，连齐道长都不如你。”

瓜瓜眉开眼笑地说：“也没那么厉害——”

暮霞说：“去大王的眼皮子底下偷情报，那可是非常危险的。你打算给我们什么好处？”

纤云依然对着瓜瓜说：“我知道你很喜欢吃我的大厨所做的饭菜，探查回来后，我把大厨借给你，不，我把厨房借给你一百天，想吃什么，随便点。”

暮霞说：“得了吧，凭瓜瓜的身手，想吃什么偷不到？”

“偷，只能偷别人想吃的，可不一定能偷到自己想吃的。”

瓜瓜犹豫了一下。暮霞气愤地盯着他。最后瓜瓜说：“算了，我听暮霞的。”

纤云叹了口气，“好，提条件吧。”

暮霞说：“我的条件只有一个，我的身世。”

“所以，你是认定你这辈子都打不过我了？”

暮霞气得跳脚，“才不是。”

“那就换个条件吧。”纤云慢悠悠地喝着茶，好像她一点都不急。

如果不是见过她之前那种着急彷徨的样子，暮霞就真以为她不急了。“只有一个条件，我的身世。要么就不用谈。”说完，暮霞假装离开。

纤云说：“好，我同意。但要做一点小小的改动。那个密室中曾经关押过一个妖，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到他，我就告诉你，你的身世。”

“这改动可不小。”

“唯一能令我们都满意的交易，只有这一个。行还是不行？立刻回答。”

暮霞实在很想为难她，令她不能得到她想要的，但，纤云手里，也有自己想要的。“成交。”反正，等找到石中焰之后，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