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雁门关外风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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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低声商议片刻，皇帝忽然站起身，用胡语喊道：“休屠王，你我单打独斗，若你赢了，我便跟你走！”

休屠王大笑：“好！拿我刀来！”

就在他接过亲卫递来的弯刀时，锦绣忽然从胡杨树后冲出，扬手将一把沙砾撒向他的眼睛。皇帝趁机挺剑刺出，软剑如灵蛇般绕过弯刀，直取他咽喉。休屠王仓促间挥刀格挡，却被皇帝一脚踹下马。

暗卫们趁机射出响箭，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——正是皇帝预先埋伏的暗卫。休屠王大惊失色，顾不上再战，翻身上马就逃。

第六日·黑水关烽火

击退休屠王后，众人连夜赶路，终于在第六日抵达黑水关。关楼上的守军看见皇帝的令牌，立刻开门迎接。守将跪地叩首：“陛下恕罪！关隘已被月氏部族围困三日，粮草将尽......”

皇帝扶起他，望着关外连绵的敌营：“无妨，朕来了。”他转身看向锦绣，“还记得先帝教你的‘火牛阵’吗？”

锦绣眼中一亮：“记得！需得数百头牛，角上绑利刃，尾上缚油布......”

“黑水关正好有个牧场。”皇帝打断她，“墨影，你去挑五百头健硕的公牛，再搜集所有的油脂和布帛。”

当夜，黑水关的牧场里火光通明。锦绣亲自给牛尾绑油布，手指被烛火烫出了泡，却浑然不觉。皇帝站在她身边，替她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：“累了就去歇会儿。”

“不累。”锦绣抬头看他，火光映得她脸颊通红，“先帝说过，战场上没有男女，只有战士。”

五更时分，五百头火牛被赶到关门前。皇帝手持令旗，对锦绣笑道：“准备好了吗？账房先生？”

锦绣握紧先帝亲赐的匕首，刀尖指向敌营：“随时可以，陛下。”

随着皇帝令旗挥下，火牛被点燃尾上的油布，嘶吼着冲向月氏营地。火光冲天而起，映红了半边天。月氏部族的骑士们从睡梦中惊醒，看见狂奔的火牛，顿时阵脚大乱。

皇帝与锦绣趁机率军杀出，软剑与匕首在火光中交相辉映。锦绣跟在皇帝身后，忽然想起十二岁那年先帝说的话——“锦绣，这江山如画，却也如刀，你要学会用它，也要学会护它。”

此刻，刀光剑影中，她看着皇帝鬓角在火光下闪着银光的白发，忽然觉得，只要能与他并肩，这西北的风沙再烈，也抵不过两人掌心的温度。而远处的天边，启明星正悄然升起，预示着这场收复之战，才刚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