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5章 牺牲献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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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霞收了眼泪。“我知道，可还是难过。”

周定的手不自觉握在了刀柄上，抽刀。

暮霞四处看，“怎么了？有敌人吗？”

周定又清醒过来，收刀。“没事，我看错了。”

石中焰说：“多谢各位救我。就此别过。”

暮霞说：“等等，你拿到常明灯了吗？”

石中焰从怀里掏出一盏灯，材质非金非玉，只有巴掌大小。“我们这就去蜀山。”

花火吹了一声口哨，一匹飞马从树冠中飞起，落到他们面前。花火骑上飞马，石中焰飞在她旁边，朝着蜀山而去。

暮霞咬破手指，在乔韵兰之前进去的石头上画圈。石头打开，却没有乔韵兰的遗体。里面空空的，只是一个石头柜子。她不死心，又去孙峥那边看了，依然如此。暮霞怔怔地发呆。

瓜瓜说：“我们现在要做什么？”

周定说：“先看看爹娘怎么嘱咐我们。”

暮霞点头。把周定的两封信递给他。暮霞拆开给她自己的信，一边读信，一边流泪。

看完信，周定说：“我要先回侯府一趟，处理军队的事。等我回来，我们再一起去消灭闾踢。父亲说，要把侯府的所有财物散出去，你同意吗？”

“父亲的决定，什么时候容得我不同意？”暮霞又哭又笑，“那里的财物，本来就不是我舍不得的东西。你去处理就好。娘也在信里和我说了。”

周定抱了抱暮霞。“我先走了，你要小心。”

“好。侯府我们回不去了，京城那个家我们也回不去了。我和瓜瓜去看看闾踢的情况，然后在媚娘的宅子里等你。”她把那个宅子的地址告知周定。

周定带了孙峥写给萧大明和管家的信，以及乔韵兰写给吴大娘的信，飞往蜀山县。暮霞和瓜瓜拿了各种宝物，也自去了。

按照孙峥的吩咐，周定先去找到萧大明。萧大明看完信，眼睛通红。又问了侯爷夫妇死亡的情景，周定简要说，是为开启秘境，取到能拯救万民的宝物。

“好，好，他们定是成神了，若不是，那老天定是瞎了眼。”说完，萧大明连忙去召集十二名统领和统领手下的三十六名队长。

周定回侯府，召集各位管家和管事们。所有人乱作一团，有真心为侯爷夫妇去世而痛哭流涕的，有舍不得走的，有害怕的。周定连连安抚，告诉他们侯爷夫妇是成神上天，又让他们带着去清点财物。所有家具、粮食、布帛都由管家分给上下人等。另外，每一个仆人都分到一百两纹银的遣散费，足够他们几年内衣食无忧。

吴大娘说：“那老爷夫人和小姐的随身衣物首饰怎么处理？”

“就请吴大娘做主处理吧。”

吴大娘擦去两滴眼泪。“要我说，把那些东西全都搬到我的庄子上，我先帮忙收着。万万不可就这么散了出去，好歹留个念想。”

周定点头，“也好。万一里面还有暮霞想要的东西。就劳烦吴大娘了。”

这边正在忙乱，孙峥的堂弟孙峻和妻子赵氏来了，明明周定还没派人去请他们。看样子有人非常及时地给他们通风报信，他们却假装只是偶然来拜访。

周定顾不得和他们纠缠，只想早点打发他们，直接说：“岳父有吩咐，所有的古董字画转送给叔父。”

孙峻和赵氏高兴得两眼放光，却又说：“那金银珠宝呢？难道都分给这些下人？”

“一部分分给他们，一部分我留着有用。”

“侯爷真是这样决定的？不留给孙家？这儿可是他的亲堂兄弟和侄儿。”

周定很无奈，只好去问林管家要来孙峥写给管家的信，把信给孙峻夫妇看。

赵氏说：“慢着，侯爷这分配没写清楚啊。比如说，上房卧室里的床，那可是有百十年的古董，不能算作家具。”

吴大娘说：“老爷夫人以及小姐卧室的东西，都由我收着，不分配。”

赵氏说：“我只是举个例子，那书房的书桌、柜子也都是古董啊。”

这在填写家具分配单的管事面露难色。“要这么算的话，我白忙半天了，全都得重新分。”

一股怒气涌起，周定赶紧深呼吸，冷静。要习惯，这两人一向如此，没什么好气的。“珠宝中有一顶凤冠，是当年庆王大婚时，王后所戴，价值连城。还有两盆宝石盆景，同样价值连城，全都送给叔父婶婶。那些笨重的家具，就留给下人们吧。”

赵氏乐得快要合不拢嘴，但仍然有话要说。

周定说：“若要严格说起来，岳父早就被孙家从族谱除名，就算什么都不留给孙家也合理合法。”

赵氏很生气，说：“你这说的是什么话？侯爷早就有意重回族里来，只是还没来得及罢了。严格说起来，你虽是女婿，却比不得兄弟侄儿的亲，就那么想卷走侯爷的金银珠宝？”

还算孙峻有些懂事，连忙说：“别说了，大哥既然如此安排，我们听命就是。”

赵氏这才罢了，逼着周定当即取出三样珍贵宝物。她还想跟着周定进去看其它宝物。周定没让她如愿，只是自己进去，快速取出来交给她。赵氏立刻叫人来搬运，她亲自看着那三件宝贝送回家。然后又带了一大群男女仆人来搬其它古董。一直搬到傍晚时分，他们才带着七八分满意走了。

此时，府中的仆人也散了大半。期间，萧大明已经来过一次，周定让他等孙峻夫妇走了再来。

萧大明说：“我已经给他们看过侯爷的信，他们全都愿意接受安排，并且已经和家中妻儿老小说好。不过他们不明白，你让他们带个结实的麻袋来是想干嘛？我也不明白。难道有很多尸体要搬运？”

“萧大叔，你是老糊涂了吧。快叫他们进来，直接到库房集合。”

侯府的库房分为好几个，墙壁、地面、屋顶全都用厚重的大石头砌成，石头之间的砂浆，用的是鸡蛋清与特殊的泥土混合而成。据说这些石头上还添加了鲁班传下来的秘术，防盗防火。古董库房和存放金银珠宝的库房，只有一把特殊的钥匙才能打开，这把钥匙看起来是一块玉佩，孙峥放在了给周定的信封里。

装古董的库房，门敞开着，里面已经被搬得干干净净。之前分发给仆人们的金银，来自由管家掌管的小库房。这个庆王特制库房中的金银珠宝还几乎没有动用过，除了分给孙峻赵氏的三样。

里面靠墙立着四排货架，上面有大小不一的箱子，里面装着各种宝贝。刚才送出去的三样，就在这样的箱子中。这些箱子总共估计有一百个，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，没什么抢眼的。抢眼的是库房中间的三座小山，一堆金子、一堆银子、一堆铜钱。

周定带着萧大明和各军官走进库房。大家惊叹。

其中一个军官说：“哇，侯爷一向清廉，从不苛刻百姓，又经常接济我们，怎么还能存了这么多金银？”

萧大明一巴掌呼上他的后脑勺。“臭小子，这是庆王当年搜刮的金银，你当侯爷是什么人啊？”

周定说：“当年，岳父剿灭庆王后，请皇上来查看庆王的宝库。皇上看过后，只拿走了两三件东西，其余的全部赏赐给岳父。其实宝库原本还有一间，里面的金银财宝都赏赐给了当年跟随岳父的人。这一间留了下来，这些年来，岳父从未动用过宝库中的金银财物。你们每人装黄金一百两、白银五百两，麻袋剩下的空用铜钱填满。”

“这是给我们的？给这么多？”

“就是给你们的，这是岳父的遗命。你们大部分都有妻儿家小在此，要让你们全家立刻躲藏起来，又失去了俸禄，自然要给你们提供各种用度。”

“就算一分钱都不给，我也会听侯爷的命令。”

“没错，我也一样。”

萧大明说：“行了，你们听命就是，谁要你们来表忠心？若是不忠心的，早就被我踢走了，还能留你们到现在？赶紧装。”他先打开麻袋装起来，其他人这才跟上。

军官们装完金银，趁着夜幕离开，宝库中还剩下很多东西。

萧大明说：“剩下的要怎么办？留下来，只怕便宜了皇帝或者姓崔的小子。”

周定说：“不会的。这是父亲预留的军费，用于除恶扶困，不会让他们浪费在害人上面。”

他们此时站在宝库门口。周定蹲在地上，找到那块机关，按动。咔咔声响起，眼前的宝库慢慢往下沉，另一个空的宝库出现在眼前。

萧大明说：“哦，还能这样，我居然不知道。”

“原本父亲母亲找到的宝库就是现在这个空的，因为他们把里面的所有财宝都赏赐给了下属。至于刚刚那一个，是小时候我和淑娴——我和青岚捉迷藏时，偶尔发现的。父亲上奏皇上后，皇上直接把宝库赏赐给父亲自由支配。”

“好神奇，那还有没有第三个第四个？”

“大叔，你想太多了。”停了一下，周定又说，“不过也说不定。这毕竟是庆王找高人设计的宝库。而且，他那么多年的搜刮，也许也不止已经发现的那些。”他锁闭宝库。

“侯爷在信上说，皇帝想进攻蜀山，还说皇帝找到了制造超级士兵的办法。具体到底是什么情况？”

周定说了闾踢之事，以及他们进入秘境，拿到了白衣女神像，能制伏闾踢。

萧大明说：“所以说，按照皇帝老儿的意思，这崔守荣接收蜀山脚下的驻军后，下一步就是把我们的士兵变成僵尸，进攻蜀山？”

“只怕是的。”

“难怪侯爷要安排大家解散。没了统领和队长，大军就少了人指挥，就崔守荣一个笨蛋，不可能直接指挥三万大军，士兵们是不是僵尸都一样。”

“这只是以防万一，当然最好的解决方案是让皇上的超级士兵计划失败，这样他就没有底气进攻蜀山。我现在就要去和暮霞汇合，消灭闾踢。”

“但皇上既然存了这种心，只怕除了闾踢之外，他还有其它备用计划。我尽量让士兵们也躲出去。”

“嗯，账房还有大约三万两银子，我一会儿交待管家，拿给大叔自由使用。至于皇上的其它计划，我们只好见机行事，来一个解决一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