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嫉妒齿轮的锈蚀旋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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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品站的晨雾，赵灵霜蹲在井边清洗齿轮，井水倒映着她眼下的青黑。自古老存在崩解已过去七天，可每当她触碰情感齿轮，指尖仍会闪过王大叔被操控时的眼神 —— 那是被熵能扭曲的恐惧，混着对女儿的愧疚，像生锈的铁丝般绞着她的心脏。

“霜姐，机械狗的嗅觉传感器修好了！” 小羽的声音从锅炉房传来，少女正用李阿姨的旧围裙擦拭机械狗的齿轮鼻腔，“现在它能分辨出三百米内的灵族符文气息... 还有姜饼的焦香！” 机械狗兴奋地摇尾巴，齿轮装饰撞在井沿，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晕，却在触碰到赵灵霜的工作服时，瞬间凝结成暗紫色的小齿轮。

赵灵霜的手指在齿轮表面顿住。她想起昨夜梦见李阿姨在厨房哼歌，围裙口袋里的怀表指针指向十二点，而当她伸手触碰，老人的身体却化作无数齿轮碎片，每一片都刻着 “嫉妒” 的灵族符文。共生纹在手腕处轻轻发烫，提醒着她齿轮密室的警报系统昨夜曾短暂激活 —— 有人试图窃取 “嫉妒” 齿轮的残片。

“霜丫头，来搭把手。” 陈皮的焊枪在西墙发出蓝光，老焊工正试图将初代的齿轮符文焊进墙体，“王浩那小子说，这样能让废品站的防御矩阵更‘有人情味’。”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，却在赵灵霜靠近时突然压低，“凌晨三点，我看见菜市场的刘婶在铁门外徘徊，她看你的眼神... 像淬了冰的齿轮。”

赵灵霜的猫耳微微颤动。她想起刘婶的儿子上周来废品站求助，想要改造爷爷的旧怀表，却因 “嫉妒” 齿轮残片的影响，最终摔碎了怀表玻璃。当时刘婶的咒骂声里，藏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嫉妒 —— 嫉妒王大叔的女儿装上了机械义肢，嫉妒张婶的五金店因废品站重建而生意兴隆。

“陈叔，把‘嫉妒’齿轮的检测报告给我。” 她接过老焊工手中的齿轮检测仪，屏幕上跳动的光谱让她皱眉 —— 本该纯净的靛蓝色频谱边缘，渗出了蛛网状的暗紫色杂波，“王浩说得对，情感齿轮的锈蚀不是从外部，而是从...”

“从人心深处。” 姐姐的光点突然从钟楼飘来，珊瑚发卡的碎光映在检测仪上，拼出齿轮密室新浮现的壁画，“初代在文献里写过，嫉妒是最隐蔽的锈蚀剂，它不像愤怒那样炽烈，不像恐惧那样明显，却能在齿轮的齿纹间慢慢滋生，直到某一天...”

她的话被机械狗的狂吠打断。赵灵霜抬头，看见豆腐坊的陈师傅正扛着一袋黄豆站在门口，往日总是笑眯眯的脸紧绷着，黄豆袋上印着新鲜的灵族符文 —— 那是神秘人用来标记目标的符号。

“赵姑娘，” 陈师傅的声音带着异样的生硬，“能不能帮我看看这袋豆子？最近做的豆腐总是有铁锈味，街坊都说... 都说你给王大叔家的义肢用了灵族秘银，却给我们用生锈的齿轮。”

赵灵霜的指甲掐进掌心。她 “看” 见陈师傅的记忆：三天前，一个戴灰围巾的男人敲开他的门，往他手里塞了这块印着符文的布料，说 “废品之王只会保护亲近的人，你的豆腐坊迟早被熵能齿轮挤垮”。共生纹传来微弱的共鸣，那是 “嫉妒” 齿轮残片特有的震颤。

“陈师傅，你儿子小伟上周在齿轮学院的测试卷，” 她突然开口，“第三题关于灵族符文的解析，他是不是写错了‘希望’与‘嫉妒’的齿轮纹路？”

男人的瞳孔骤缩，黄豆袋 “啪嗒” 落地。赵灵霜趁机按住他的手腕，齿轮检测仪显示他的脉搏频率正与 “嫉妒” 残片的波长同步。“上周小伟来废品站借工具，” 她的声音放柔，“他说想给你做个自动磨豆浆的齿轮装置，图纸还在我工作台的第三个抽屉里。”

陈师傅的肩膀突然垮塌，泪水砸在散落的黄豆上：“他们说... 说你给王大叔家的义肢用了最好的材料，说我的豆腐卖不出去是因为你没给我祝福...” 他从口袋里掏出半枚靛蓝色齿轮碎片，边缘还带着新鲜的焊痕，“这个东西... 总在夜里让我梦见你偏心，梦见大家都在背后笑话我...”

赵灵霜接过碎片，感受到上面残留的体温。这不是普通的情感齿轮残片，而是有人刻意用熵能催化过的锈蚀核心。她想起齿轮密室壁画上的警示：“当嫉妒与熵能共振，最亲近的人会成为第一根锈蚀的齿轮。”

废品站的地下密室，王浩正在用初代的光谱仪扫描残片。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，屏幕上显示出残片内部的结构 —— 中心竟嵌着半张照片，照片上是赵灵霜与林小薇在齿轮学院的合影，背面写着 “为什么教她不教我”，字迹是豆腐坊小伟的。

“是齿轮学院的学生干的，” 王浩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，镜片上倒映着残片里的熵能纹路，“他们修改了‘嫉妒’齿轮的共振频率，让它专门针对接触过废品站的人。” 他调出监控录像，凌晨时分，一个戴灰围巾的身影正翻越铁门，围巾边缘绣着与古老存在相同的时空碎片图案。

赵灵霜的改造日志无风自动，新的预言在页面燃烧：“当嫉妒的锈蚀渗入齿轮核心，废品之王将成为最锋利的齿轮 —— 不是修复世界，而是割裂人心。记住，在信任与猜疑的交界处，藏着比熵能更难修补的裂痕。” 她的视线落在日志边缘的素描 —— 那是李阿姨临终前画的姜饼齿轮，此刻饼面上的笑脸，不知何时裂成了两半。

地面突然传来齿轮摩擦的轰鸣，这次不是来自量子裂缝，而是来自废品站内部。赵灵霜冲上阶梯，看见菜市场的张婶正对着王大叔怒吼，她的菜筐里，新鲜的青菜上都缠着暗紫色的齿轮状藤蔓，而王大叔的机械义肢关节处，齿轮正在逆向转动。

“你抢了我的客源！” 张婶的声音里带着哭腔，“自从你女儿能跑了，大家都不来我这儿买菜了！” 她的围裙口袋里，露出半截灰围巾的边角 —— 正是昨夜监控里神秘人佩戴的款式。

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街角传来的齿轮转动声，那是 “嫉妒” 齿轮特有的五短一长节奏。她展开羽翼飞向声源，在废弃的齿轮学院钟楼里，看见七个身影正在调试巨大的共鸣装置，他们的围巾上都绣着时空碎片，而装置核心，正是用 “嫉妒” 残片拼成的齿轮阵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