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时间齿轮的记忆赌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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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楼深处的寒气顺着渗入骨髓，赵灵霜的手指在希望之齿的齿纹间反复摩挲，金属表面的温度早已被寒意浸透。她望着前方深不见底的螺旋阶梯，每一级台阶都泛着暗紫色幽光，仿佛通往某个被遗忘的深渊。小羽断裂的机械臂沉甸甸地挂在腰间，炒勺模型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动，像是在无声催促。

“真的要继续吗？” 王浩的声音在空荡荡的钟楼里回响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。他的探测器屏幕上，数据流正以诡异的频率扭曲重组，“灵族少女说的重启时间线... 可能会让我们失去现在的一切记忆。”

这句话如同一把生锈的齿轮，卡在赵灵霜的喉咙里。她想起废品站温暖的炉火，李阿姨揉面时哼的小调，还有张师傅手把手教她辨认齿轮纹路的模样。那些记忆像清晨的露水般珍贵，真的能毫不犹豫地舍弃吗？共生纹突然传来刺痛，仿佛在提醒她 —— 熵能之主虽已消散，但新的威胁正从量子裂缝中步步逼近。

“我们没有退路。” 陈皮的焊枪喷出带着小羽设计手稿灰烬的火焰，照亮他紧绷的侧脸，“小羽还等着我们救她，而且... 张师傅要是还在，也会让我们赌这一把。” 火焰映在墙壁的记忆水晶上，折射出无数个小羽的笑脸，有的在调试机械零件，有的抱着机械狗转圈，每一幕都让赵灵霜的心狠狠抽痛。

下行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自己的回忆上。赵灵霜的猫耳捕捉到暗处传来齿轮转动的细微声响，混着某种类似心跳的节奏。她的共生纹开始发烫，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：姐姐最后的微笑、灵族少女绝望的眼神、还有小羽机械臂断裂时迸溅的火花。这些画面如同锋利的齿轮，在她的意识里反复碾压。

当他们终于抵达钟楼最底层，一座巨大的时间齿轮装置占据了整个空间。齿轮表面刻满灵族符文与人类数字，每一道齿痕都记录着两界历史的重大时刻。装置中央悬浮着颗暗紫色的能量核心，正是灵族少女所说的 “重启核心”，但四周缠绕着神秘人的熵能锁链，锁链上的齿轮发卡闪着冰冷的光。

“小心！这些锁链在吸收记忆能量！” 姐姐的光点突然从珊瑚齿轮发卡中飞出，光芒比之前更加微弱，“灵族少女设下的结界正在失效...” 话未说完，地面突然裂开，涌出无数由记忆残渣组成的机械守卫。这些守卫的身体半透明，能清晰看见内部翻涌的熵能，他们手中的武器竟是众人最珍视的记忆具象化 —— 陈皮的焊枪、王浩的探测器、还有小羽的机械臂。

赵灵霜的呼吸停滞了。面对由小羽机械臂变成的武器，她的指尖几乎要触碰到扳机，却在最后一刻硬生生停住。机械守卫发动攻击的瞬间，她展开羽翼，齿轮羽毛间飘落出与小羽相处的点点滴滴：初次相遇时，小羽兴奋地展示自己改装的机械狗；深夜里，两人趴在工作台上讨论齿轮设计图；还有小羽那句总挂在嘴边的 “霜姐，废品也能变成宝贝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