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 双重羁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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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文台地下室的铁门锈迹斑斑，锁孔处凝结的熵能结晶如同蓝色泪滴。赵灵霜的指尖刚触碰到金属表面，共生纹便泛起刺目的红光，门锁竟自动分解成细小的齿轮，在空中组成灵族的警示符文 —— 那是 “禁忌之地，擅入者将被记忆吞噬” 的古老箴言。

“小心！” 陈皮的焊枪横在她身前，金属表面的猫耳装饰突然发出警报声。门后涌出的不是预想中的黑暗，而是无数悬浮的齿轮，每个齿牙间都封印着破碎的记忆残片，在幽蓝的熵能光雾中若隐若现。

王浩的眼镜泛起数据流的蓝光，手中的检测仪疯狂鸣叫：“这些齿轮的共振频率... 和灵族少女项链上的碎片完全吻合。但能量波动异常紊乱，像是...” 他的声音突然卡住，屏幕上跳出一行血红的警告，“像是有某种意识在阻止我们读取记忆！”

张力的机械松鼠突然集体炸毛，尾巴上的 3d 打印耳坠投射出扭曲的全息影像。画面里，黑袍人的身影再次出现，他手中握着的不再是齿轮碎片，而是一柄由熵能凝成的巨锤，正狠狠砸向一个发光的齿轮 —— 那齿轮表面，赫然刻着赵灵霜与姐姐的面容。

“他们在销毁灵族核心记忆！” 赵灵霜的瞳孔缩成猫耳状，发间的齿轮发卡迸发出金色光芒。她身后骤然展开透明的灵族羽翼，羽毛竟是由无数微型齿轮组成，每片都映照着她在人间的回忆：与陈皮焊接废品时的火花、给小羽制作齿轮发卡的笑脸、还有在钟楼之战中绽放的勇气。

王浩和张力对视一眼，表情平静得反常。张力甚至掏出笔记本开始记录数据：“羽翼展开时的熵能增幅为 327%，果然和我之前的推测吻合。” 王浩推了推眼镜，调出早已准备好的文件：“从你能和机械装置共鸣，到共生纹的特殊反应，我们做了 17 次对照实验。”

“你们早就发现了？” 赵灵霜的羽翼微微颤动，齿轮羽毛间漏下细碎的光。

“第一次见你徒手拆解机械螃蟹时就怀疑了。” 陈皮的焊枪在掌心转了个圈，想起垃圾岛的初遇，“但真正确认... 是你用姜饼人测试齿轮承重的时候。普通人类可不会让饼干渣都摆出灵族符文的形状。”

低沉的轰鸣声打断对话，地下室的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。无数黑色熵能触手破土而出，缠绕住悬浮的记忆齿轮。赵灵霜的姐姐突然冲上前，颈间的齿轮项链发出清脆鸣响：“这些是灵族的‘记忆枷锁’，当年为了封印某个禁忌，大长老们将核心记忆拆成碎片，藏在人类世界的各个角落。”

“所以环宇科技不是偶然盯上我们。” 赵灵霜的羽翼收拢，化作金色流光没入共生纹，“从旧宿舍楼的红砖，到天文台的星轨齿轮，都是他们寻找记忆碎片的棋子。但那个黑袍人... 他为什么执着于销毁和我有关的记忆？”

答案在触手深处浮现。当陈皮用焊枪劈开一条通路，众人终于看清地下室中央的巨型齿轮 —— 它表面布满裂痕，核心处嵌着半张泛黄的照片。照片里，幼年的赵灵霜蜷缩在齿轮装置中，身旁站着的黑袍人正是如今的校长，而他手中的权杖，顶端刻着与环宇科技标志相同的齿轮图案。

“校长就是当年偷走第三块关键齿轮的人！” 王浩的声音带着颤抖，“他表面终止灵族计划，实则在暗中收集记忆碎片，想要...”

“重启熵能净化计划。” 赵灵霜的姐姐抚摸着巨型齿轮的裂痕，“在灵族历史中，曾有个疯狂的理念：用熵能洗涤所有不纯粹的灵魂。但代价是两个世界的毁灭。大长老们将提出这个理论的灵族放逐，却没想到...” 她的指尖划过照片里校长的脸，“人类中也出现了追随者。”

地面突然剧烈震动，黑色熵能凝聚成校长的虚影。“你们以为阻止了环宇科技就胜利了？” 虚影的声音混着齿轮碾碎金属的轰鸣，“那些废品改造不过是小儿科，看看这个 ——” 他挥动手杖，地下室墙壁浮现出全息投影：无数城市地标化作巨型齿轮装置，天空被熵能染成紫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