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 锈光里的齿轮私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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万圣节后的第一个清晨，废品站的铁皮棚顶滴着隔夜的雨水，砸在陈皮新焊的猫耳形雨棚上，发出叮叮咚咚的声响。赵灵霜蹲在工作台前，用旧牙刷清理着从机械坟场捡回的齿轮，刷毛掠过齿牙间的锈迹时，竟露出底下浅金色的灵族符文 —— 那是大长老们刻下的共生印记，在熵能侵蚀后反而愈发清晰。

\"霜姐，尝尝新腌的酸黄瓜？\" 小羽踮脚将玻璃罐推到她面前，罐子里泡着用齿轮状模具切的黄瓜片，\"李阿姨说吃酸的能让齿轮心脏跳得更有力！\"

赵灵霜接过罐子，指尖触到玻璃盖上凹凸的刻痕 —— 是小羽用铁钉刻的 \"霜姐加油\"。她忽然想起万圣夜那场战斗，女孩举着齿轮披风冲在最前面的模样，发梢还沾着熵能黑雾留下的银灰，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。\"等忙完这阵，教你焊个能自动切黄瓜的机械助手吧。\" 她揉了揉小羽的头发，尾巴尖卷起片黄瓜塞进嘴里，酸涩中带着铁锈味的回甘。

陈皮的焊枪在十米外的废料堆里喷出火花，他正在改造从巨像残骸拆下的塔吊机械臂。机械臂关节处的猫耳加固件是小羽设计的，此刻正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咔嗒声，像只蹲在废墟上打盹的机械兽。\"王浩！\" 他突然扯开嗓子，\"把张师傅的旧教案投影到机械臂表面，那些齿轮公式比润滑油还管用！\"

王浩抱着笔记本电脑从地下室钻出来，眼镜片上蒙着层白雾：\"已经同步到所有改造装置了。\" 他推了推眼镜，屏幕上跳动着全市共生装置的能量图谱，每个光点都标着捐赠者的名字，\"张力发现，原初齿轮的熵能残留正往城西聚集，那里是...\"

\"是灵族世界通道的坐标。\" 赵灵霜的猫耳突然竖起，她 \"听\" 见了记忆深处的齿轮转动声，与城西废旧造船厂的潮汐声奇妙共振，\"张师傅的铁盒里，有张用航海图改的灵族星图，潮汐线正好对应齿轮树的根系。\"

午后的造船厂笼罩在咸涩的海风中，生锈的起重机像沉睡的机械恐龙，缆绳上挂着的废渔网里，嵌着无数被海浪冲来的齿轮碎片。赵灵霜的尾巴尖刚触到码头的铁板，整块地面突然亮起灵族符文，那些齿轮碎片竟自动拼成箭头，指向海底深处。

\"是大长老的导航系统。\" 她的姐姐光点从发卡中飞出，在水面投下透明的齿轮倒影，\"当年为躲避熵能之主，灵族将部分核心记忆藏在了人类的造船厂，用潮汐的呼吸做掩护。\"

潜水装置是用废旧潜水服和锅炉零件改的，陈皮特意在头盔上焊了对会摆动的猫耳：\"试试看，水下说话靠齿轮振动传递，咬住这个。\" 他递过个齿轮状的咬嘴，边缘还留着焊枪烤过的痕迹，\"要是害怕就摇尾巴，我在船上看着呢。\"

海底的景象让赵灵霜屏息。巨大的齿轮树根系从海底火山口生长出来，每根根须都缠绕着人类的旧物：生锈的船锚、褪色的救生圈、甚至还有半架钢琴，琴键间生长着发光的机械海藻。当她的共生纹触碰到钢琴踏板，《友谊地久天长》的旋律突然响起，是用齿轮转动的频率演奏的。

\"这些是两界共生的记忆库。\" 姐姐的光点融入树根，\"每个旧物都是把钥匙，能打开不同年代的共生记录。\" 她的声音突然急促，\"但有个树根在出血 —— 是被锈爪余党用熵能切割的！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