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章 观测者的倒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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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区的暴雨裹挟着数据尘埃倾泻而下，孤儿院的铁皮屋顶被砸得哐当作响。林野蜷缩在阁楼角落，手中试管里的基因样本随着雷光明灭，幽蓝液体中悬浮的数据流与他掌心的纹路产生细微共鸣。量子观测晶体突然剧烈震颤，视网膜上跳出异常概率线——楼下传来王婶的脚步声，每一步都伴随着数据流特有的高频震动。

“小野？”木门被轻轻叩响，王婶的声音带着往常的温和，“帮我修修热水器？”

林野的手指悬在脉冲枪扳机上，喉结滚动着咽下苦涩。概率云在视网膜上翻涌，显示对方此刻发动攻击的可能性正从32%攀升至41%。他深吸口气，扯下衣领内衬的纳米纤维缠在手腕，金属丝线在皮肤下蜿蜒成蛛网：“您稍等！”

开门瞬间，一道雷光劈开雨幕，照亮王婶眼中闪过的诡异紫光。林野本能地侧身翻滚，数据流凝成的触须擦着耳畔划过，将墙面熔出焦黑的洞。纳米纤维如活物般窜出，缠住对方手腕的刹那，他的指尖触到了温热的皮肤——那下面没有机械义体的冰冷金属，只有真实的血肉在颤抖。

“联邦在我体内植入了数据追踪器...”王婶咳出血沫，腕间的紫光开始消退，老年斑下的血管突突跳动，“他们说你是怪物...但我看着你长大...从那个抱着破布娃娃的小...”

林野的观测晶体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，概率线在视网膜上炸开成碎片。他颤抖着扯下追踪器，脉冲枪的蓝光将其熔成铁水。王婶瘫坐在地，白发黏在汗湿的额角，从围裙口袋摸出个油纸包：“给你留的...桂花糕...”

暴雨冲刷着孤儿院的台阶，林野握紧油纸包冲进雨幕。基因样本试管在怀中发烫，他朝着地下黑市狂奔，积水倒映着头顶盘旋的联邦悬浮车。拐进暗巷时，量子观测显示悬浮车转向的概率是79%，他抄起墙角的金属管，在车底经过的瞬间掷出，精准击中反重力引擎。

黑市入口的霓虹灯牌滋滋闪烁，独眼龙老板的机械义眼扫过他湿透的校服：“联邦正在全城搜捕，你还敢来？”

“用这个换情报。”林野甩出从蜂巢实验室顺来的星核碎片，晶体在柜台溅起一串电火花。独眼龙的义眼红光暴涨，全息屏上跳出段加密影像：零号玩家站在星链核心前，手中的银币与林野的青铜硬币共鸣，背后是成排浸泡在营养液中的“号”克隆体。

“观测者计划的真相——”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，独眼龙的机械臂猛地抽搐，“所有编号都是...”

警报声撕裂空气，联邦士兵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逼近。林野将基因样本塞进墙壁暗格，激活量子观测。概率线在视网膜上延展成复杂的蛛网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