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6章 情天炼道：终南山丹炉映双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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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炉轰鸣声中，清虚道长忽觉眉心一热，本命元神竟被那金银双星牵引着飞出体外。他索性盘膝坐上炉顶，任由元神载着记忆飘向三十年前——

忘川河畔，年轻的清虚与师弟玄真并肩而立。河面浮着万千不愿轮回的残魂，哀嚎声震得彼岸花尽数凋零。\"师兄，正邪当真不两立？\"玄真握着沾满魔血的剑，剑穗上坠着半枝墨梅，与玄冥今日信笺上的纹样如出一辙。清虚正要答话，忽见师弟身后腾起冲天魔焰，原来是被心魔反噬的玄真竟要强渡忘川。

\"回来！\"清虚挥出《太虚混元诀》，秘籍在魔气中化作金桥。玄真却惨笑着斩断金桥：\"师兄，你修的是无情道，怎知情之一字可渡苍生？\"语毕坠入魔渊，徒留半枝墨梅在桥头飘摇。

回忆戛然而止，清虚元神归位时，丹炉青焰已凝成金银双色。他抬手接住坠落的《混元谱》残页，却见空白处浮现出新字——正是玄冥以剑气刻在蓬莱洞壁的婚书全文，末了还添了句：\"师尊，弟子在九幽见着师叔祖了，他说当年您摔碎的玉玺，他已用魔气重新炼成并蒂莲纹，就种在黄泉尽头。\"

\"这混账小子……\"清虚笑骂着，眼角却泛起水光。洞外忽有鹤唳穿云，却是玄冥簪花的本命星辰化作流光，将终南山千年不化的积雪映成霞色。老道抓起酒葫芦灌了口冷酒，忽觉喉间泛起蓬莱仙酿的甘甜——原是徒弟们将合欢酒藏在了星砂里。

\"师父！\"洞外忽传来清亮童声。清虚低头，见个扎着冲天髻的女童正踮脚够他衣摆，发间插着半截玉簪，分明是簪花当日断在九幽的那支。女童身后跟着个抱剑少年，眉眼冷峻如玄冥，袖口却绣着并蒂莲。

\"你们是……\"清虚手指刚触到少年眉心，忽见两人丹田气海翻涌如潮——女童气海中浮着蓬莱古藤，少年气海里立着终南玉柱，两股气劲正缓缓交融成太极阴阳鱼。

\"回师祖，\"女童脆生生道，\"师父说您这儿有本《太虚混元诀》，要我们带回去给小师妹。她刚在九幽降生，哭声震得玄蛇都躲进深渊啦！\"

清虚怔怔望着两个孩子，忽想起玄冥信中那句\"自今而后，玄冥剑气不再孤寒\"。他仰头饮尽葫芦中酒，但见酒液入喉竟化作金红双色，在经脉中游走如龙凤。洞壁《终南历代掌门手札》无风自动，空白页上又现新字：\"甲辰年荷月望日，第三代掌门清虚，悟有情道于丹房。\"

\"去罢。\"老道挥袖送走两个孩子，转身对着丹炉打出一道法诀。炉中九转还魂丹突然裂开，露出核心处两颗金银相间的丹丸。他捏起金丹吞下，银丹却抛向洞外云海：\"替我捎句话给那两个混账——\"

话音未落，云海翻涌成巨大的太极图，金丹化作玄冥的剑气在阳极盘旋，银丹凝成簪花的针芒在阴极流转。终南山千年不化的积雪簌簌而落，在半空凝成万千冰晶莲台，每朵莲心都坐着对交颈而卧的玉人。

\"告诉他们，\"清虚望着云海中的异象，忽然笑出眼泪，\"为师这《混元谱》的终章，就叫'情天不老'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