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3章 桃林余波，焚魂之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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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幽载着两人掠过钟南山巅，云海在蹄下翻涌如潮。李簪花忽然察觉鞍鞯微颤，低头见九幽额间银纹渗出黑血，化作细小蝶影消散于风中。“它体内仍有祭坛残怨未清。”她指尖银蝶轻触九幽脖颈，鳞片下浮现出蛛网般的暗纹，“夜渊虽破，但千年执念如附骨之蛆……”

李玄冥剑眉微蹙，青莲剑气凝成细丝探入九幽经脉：“残怨藏于魂核，需以蝶剑双栖之力剥离。簪花，准备——”话音未落，九幽突然发出长啸，双翼暴涨掀翻两人，坠向山间桃林。

桃林深处，雾气骤起。李簪花银蝶簪脱手飞出，化作万千蝶群护住周身，却见每只银蝶翅膀上都映出诡异画面：李玄冥持剑刺向她心口，九幽人面化作骷髅啃噬她脖颈。“幻阵！”她咬破舌尖，血珠弹向蝶群，蝶影化作利刃斩向雾气深处。

李玄冥却未动，青莲剑横于膝前，剑身映出他自己的倒影——那倒影竟穿着叛徒服饰，剑尖抵着他眉心。“玄冥，你心有魔障。”李簪花见状，银蝶化作锁链缠住他手腕，“长安一战后，你总在深夜擦拭剑锋，是在惧什么？”

九幽突然人立而起，前蹄踏碎地面，露出埋藏的桃木匣。匣中飞出一卷泛黄书简，记载着李家初代家主与九幽的契约：“以魂饲兽，以血为契，若兽生反心，则共焚于渊。”李簪花指尖发颤：“原来初代家主早留后手……若九幽执念不灭，我们终将被它吞噬！”

雾气中传来沙哑笑声，九幽人面从树后浮现，额间银纹已化作赤红：“千年了，你们李家还是这般虚伪！契约？不过是将我们困作工具的枷锁！”它双翼扇动，桃林化作血海，无数李家先祖的魂魄从海中升起，皆是献祭时的惨状。

李玄冥突然挥剑斩向自己左臂，青莲剑气贯穿经脉，血如泉涌：“簪花，借我银蝶之力！”李簪花毫不犹豫，银蝶簪刺入他心口，蝶影与剑气交融成赤金火焰。李玄冥以血为墨，在虚空中画出新的契约：“以吾魂为火，以汝怨为薪，焚尽千年枷锁，重立共生之誓！”

火焰没入九幽眉心，它发出凄厉嘶吼，人面与兽躯同时燃烧。血海中浮现出初代家主的虚影，他手持断裂的桃木剑，对着火焰中的九幽深深一拜：“吾错矣……坐骑非器，是友，是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