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2章 凤阙惊澜：魂归处是桃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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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倒在楼兰黄沙中的那日，锦和的血浸透了并蒂莲玉玦。她抱着他逐渐冰冷的身躯，看大漠孤烟将夕阳染成血色，忽然想起姐姐魂散时，长安城头也飘着这样的火烧云。

\"以魂为种……\"锦和咬破指尖，将血滴在李白心口。血珠竟未渗入战甲，而是凝成朵朵桃花，在风沙中绽开又凋零。她踉跄着背起他，玄色披风裹住两具身躯，像极了大婚那夜交叠的衣袂。

长安城门再开时，锦和已形销骨立。她将李白冰封在桃花坞地窖，日日以腕间鲜血浇灌冰棺。杜望安的剑穗明珠悬在棺木上方，映出李白苍白的脸，眉间竟生出朵桃花印。

\"妹妹，该用参汤了。\"苏小满端着药碗立在门外。锦和恍若未闻，指尖划过冰棺上凝结的霜花，突然轻笑：\"你看，他睫毛上落了桃花。\"

开宗五年秋，李治临盆那日，长安城飞起罕见红雪。杜望安守在宫门外，忽见民心罗盘指针疯狂旋转，竟指向桃花坞方向。他策马狂奔而去，正见锦和倒在冰棺旁，腕间伤口渗出的血在地面汇成小溪，溪中漂着片片桃花。

\"他该醒了。\"锦和望着棺中渐渐红润的面容，眼底映着跳动的烛火。地窖深处突然传来剑鸣，李白佩剑\"青莲\"破冰而出，在空中划出璀璨光弧。锦和伸手去抓剑柄，却见剑光穿透掌心，在她眉心烙下朵桃花印。

与此同时，太极殿传来婴儿啼哭。李治抱着襁褓中的婴孩，看他眉间桃花印与锦和如出一辙。孩子突然睁眼，漆黑瞳仁映出九天星河，脆生生道：\"太白来迟了……\"

杜望安冲进地窖时，正见锦和阖目倚在冰棺上，唇角带着浅笑。棺中李白发间别着支桃花，胸膛微微起伏，似在沉睡。苏小满的书信躺在她手边，墨迹未干：\"妹，他既归来，你当安息。\"

开宗六年春，李白策马过桃花坞，忽闻林中传来琴音。他循声而去，只见锦和墓前坐着个布衣老翁，膝头横着把七弦琴。老翁抬头，竟是杜甫模样，只是鬓间已染霜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