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 九龄宫宴胡汉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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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元节的大明宫浸在琉璃色的雪光里。含元殿的鎏金铜驼灯映着满殿浮动的甜香——那是月氏奶疙瘩混着汉地糖糕的气息,从赴宴者的袖底、靴缝间幽幽渗出。当太乐署的乐师拨动《秦王破阵乐》的第一根弦,殿角突然闪过团猩红影子:月氏大王子按着腰间兽皮箭囊起身,明光铠上的汉地铜铃与月氏狼牙坠子撞出急雨般的节奏。他单手持剑旋身,刀刃划破烛火时,竟在空中凝出“大漠孤烟直”的平仄弧光,剑尖挑落的糖霜碎屑,恰好落进胡旋舞裙裾的暗纹里。
“好个剑里藏诗的胡儿!”太后拄着嵌月氏蓝宝石的龙头拐杖笑道,杖首的狼头雕饰正对着殿外飘落的胡麻花瓣。小公主立刻抱着汉地琵琶膝行上前,兽皮护腕蹭过琴弦的刹那,月氏《雪山谣》的调子裹着唐宫雅乐漫开——她指尖按的是《霓裳羽衣曲》的谱,弦上流淌的却是草原长调的呜咽。最惹眼的是最小的胡童,他把狼头箭囊翻作手鼓,用磨尖的唐钱当鼓槌,敲着“有朋自远方来”的节奏,突然拔高嗓子接上句“长生天庇佑”,满殿玉杯相碰的脆响里,竟有胡商跟着用突厥语和了段祝酒词。
李白晃着酒葫芦凑近御座,酒液在“醉胡归”陶瓮里晃出碎银似的光:“陛下瞧那几个小皮猴,去年缩在将军府门缝哭着要留唐时,还攥着半块冻硬的糖糕呢。”他指的是大王子腰间的《诗经》竹简,边角还留着牙印——那是初到长安时,小王子把它当胡麻饼啃出来的痕迹。皇帝望着孩子们圆领袍下露出的月氏氍毹内衬,突然瞥见杜子美踩着碎糖霜走来,官靴上沾着西市胡麻饼的芝麻粒。
“陛下!拙荆有喜了!”杜子美折扇一扬,扇面“长安米贵”四字下,新添了行月氏文的“弄瓦之喜”。他得意地冲李白挑眉,胡子尖都翘成月牙:“往后诗音小公主打弹珠,得给我家小囡多备份奶疙瘩了!”话音未落,殿外传来清脆的驼铃声,月氏将军携王妃踏雪而入时,三个孩子的唐宫帷帽突然被穿堂风掀起——小公主的珍珠坠子簌簌落在金砖上,砸开层薄雪般的糖霜。
“阿爹!阿娘!”小王子的《诗经》竹简掉在地上,抖落片被压成翡翠色的胡麻花。王妃的兽皮披风扫过烛台,火光里显露出内衬上月氏文绣的“长安”二字,每个笔画都用汉地丝线勾了边。将军铠甲内侧,“平安”二字的汉隶绣线已被汗水浸得发亮,恰与王妃腕上月氏玉镯的纹路咬合如契。孩子们抱着父母哭了半个时辰,鼻涕眼泪把唐锦胡氍毹染成深浅不一的地图,却谁也不肯松开攥着对方衣襟的手。
当将军要带孩子们回营帐时,小公主突然拽住他腰间的兽皮腰带:“我们要给阿爷阿娘看新学的本事!”大王子拾起竹简,用月氏语念《关雎》的起兴,却在“窈窕淑女”处转成胡笳的颤音;小公主摊开掌心,汉地珍珠与月氏狼牙编成的手链中央,嵌着半块糖糕形状的琥珀,里面封存着去年长街的糖霜与胡麻花。最小的胡童则翻出箭囊,倒出的不是箭镞,而是三枚磨圆的唐钱——上面分别刻着“李”“杜”二字,还有枚刻着月氏文的“甜”。
皇帝抚着龙椅上的胡旋舞浮雕笑了,指节叩响案头那个油渍斑斑的布包——三年前老妪塞给月氏将军的糖蒜,如今成了太后寿宴的镇席之宝。殿外细雪突然密了些,月氏孩子们的兽皮靴印与汉臣的乌靴印叠在金砖上,像极了长街青石板缝里嵌着的胡汉奇物:狼牙与珠串、糖糕与玉佩,在铜驼灯的光晕里亮得如同撒在人间的星星。李白趁人不备,往杜子美袖里塞了包月氏驼脂膏,蜡封上印着个歪扭的糖糕图案:“给你家小囡备着,防妊娠纹奇效——当年锦和临盆前,可全靠这玩意儿把纹路敷成了糖丝。”
乐师们不知何时换了曲子,月氏的胡笳混着汉地的笙箫,奏出支古怪又和谐的调子。太后望着殿中抱作一团的胡汉身影,突然想起三日前在长街捡到的东西——块嵌着狼牙的糖糕,糖霜里凝着半首没写完的诗,此刻正躺在寿礼匣的最底层,与月氏进贡的“长生天眼泪”珍珠并排,在烛火下泛着温润的甜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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