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 病毒前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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农场大门被撞得砰砰作响，那个穿着港口工作服的男人正在用肩膀疯狂撞击金属栏杆。他的眼睛在晨光下泛着不自然的灰白色，嘴角挂着混着血丝的唾液，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。

王海戴上防护手套，从武器柜取出脉冲手枪和镇静剂弩箭。他不能在这里开枪，枪声可能引来注意。透过厨房窗户，他观察着感染者的行动模式——和末日世界的初级感染者很像，动作僵硬但力量惊人。

\"系统，分析目标生命体征。\"

【心率142bpm，体温39.2°c，运动模式异常】

【警告：目标体液可能具有高传染性】

王海深吸一口气，检查了一下面罩密封性。他需要活体样本，这意味着必须近距离制服这个感染者而不被咬伤或抓伤。

后门悄无声息地打开，王海贴着墙壁移动，借助灌木丛掩护接近感染者背后。男人正全神贯注地撞击大门，对身后的危险毫无察觉。

五米、三米、一米——王海突然暴起，一记手刀劈向感染者后颈。但对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身，腐烂的双手猛地掐住王海喉咙！

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。王海勉强别过脸，避免直接接触飞溅的唾液。他右膝狠狠顶上感染者腹部，趁对方弯腰时挣脱钳制，随即一个扫腿将其放倒。

感染者倒地后立刻弹起，动作比普通人类敏捷得多。王海侧身闪避，从腰间抽出镇静剂弩箭，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扎进对方大腿。

\"嘶——\"感染者发出尖锐的嘶鸣，伸手去拔腿上的弩箭。王海抓住机会，一个过肩摔将他重重砸在地上，随即用膝盖压住后背。

\"系统，镇静剂预计多久起效？\"

【预计30-45秒，目标代谢速率异常】

太久了。感染者疯狂挣扎，指甲在王海防护服上刮出刺耳声响。王海不得不使出全身力气压制，同时避免直接接触暴露的皮肤。

二十秒后，感染者的动作开始变慢；三十五秒时，挣扎基本停止；到一分钟时，终于完全不动了。

王海迅速用塑料扎带捆住感染者的手脚，再套上准备好的尸袋——只露出头部用于呼吸。拖行两百多米后，他终于把这个危险的\"包裹\"弄进了地下室隔离间。

\"呼——\"锁好隔离门，王海脱下被撕破的防护服，仔细检查全身。幸好没有暴露伤口，但他还是用消毒液彻底清洗了手臂和面部。

隔离间里，感染者被固定在特制床上，连接着生命体征监测仪。王海通过监控观察他的状态：心率仍然很快，体温居高不下，脑电波呈现异常活跃状态。

他小心采集了血液、唾液和皮肤样本，放入生物安全柜进行分析。第一项是快速核酸检测，结果令人心惊——这种病毒与末日世界带回的样本基因序列相似度高达92%。

\"这不可能...\"王海喃喃自语。两个世界的病毒怎么可能如此相似？除非...

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：除非病毒本来就是从一个世界传到另一个的。

显微镜下，现实世界病毒呈现出与末日世界样本几乎相同的棘突结构，只是表面蛋白稍有差异。王海立刻进行全基因组测序，这需要几个小时，但初步结果已经足够惊人。

他打开新闻，搜索港口相关消息。官方报道轻描淡写：\"港口工人突发精神疾病攻击同事，已送医治疗\"。但社交媒体上有更多细节：据说事发前17号仓库运进了一批特殊货物，当晚就有工人开始发烧、暴躁，最后完全失去理智。

王海调出之前拍摄的疤痕男人照片，用面部识别软件搜索。马科斯·阿尔维斯，前军方生物实验室首席研究员，专长是基因编辑和病毒武器。三年前因\"伦理问题\"被解职，之后销声匿迹。

\"伦理问题？\"王海冷笑。在军方黑话里，这通常意味着实验太危险或太不人道。

他决定冒险再去港口一趟。出发前，王海加固了农场防御：围栏通电，所有门窗锁死，监控系统全面开启。隔离间的感染者被注射了长效镇静剂，至少能沉睡八小时。

港口区比想象中平静，但17号仓库周围拉起了警戒线，几个穿便装但明显是军人的男子在附近巡逻。王海把车停在远处，用长焦镜头观察。

仓库门口停着一辆标有\"疾控中心\"字样的面包车，但车牌是军方的。几个人正从仓库搬出金属箱，装进面包车。其中一个戴眼镜的高个男子正是马科斯，他正在和一名军官交谈，表情严肃。

王海小心地启动量子检测仪。指针剧烈摆动，显示仓库内仍有强烈信号残留。更令人不安的是，仪器捕捉到一段加密传输，频率与末日世界净化者使用的控制信号极为相似。

\"他们到底在做什么...\"王海拍下所有细节，决定暂时撤退。现在不是正面冲突的时候，他需要更多信息。

回到农场，测序结果已经出来。现实世界病毒与末日世界样本的核心基因几乎一致，只是表面蛋白有些许变异，可能是适应不同宿主的结果。更关键的是，两种病毒都含有不自然的基因编辑痕迹——这绝非自然进化产物。

王海将这些数据加密保存，然后穿梭回末日世界。他需要和小杰一起分析这些发现，也许男孩能注意到他忽略的细节。

图书馆的地下据点比往常忙碌，几个新伤员躺在临时医疗区。老周正在指挥加固防御工事，看到王海立刻迎上来。

\"你来得正好，出大事了。\"老周压低声音，\"净化者成功控制了三个感染者，让它们听从简单指令。\"

王海心头一紧：\"怎么做到的？\"

\"某种声波装置，配合药物注射。\"老周递过一个数据芯片，\"小雨冒险偷出来的资料，但我们看不懂这些技术术语。\"

王海把芯片插入阅读器，内容令人毛骨悚然：净化者不仅找到了控制感染者的方法，还在尝试引导变异方向，创造更强大的\"生物武器\"。

\"他们疯了！\"王海盯着屏幕上的实验记录，\"这样下去会制造出无法控制的怪物。\"

\"已经发生了。\"老周苦笑，\"昨天北区实验室逃出一个变异体，杀了十二个守卫才被制服。据说那东西速度快得能躲子弹。\"

王海想起现实世界港口的情况。如果两个世界的病毒真有关联，那么净化者的研究可能也在现实世界进行着。他必须警告小杰，尽快完成农场防御升级。

\"小杰在哪？\"

\"电子实验室，捣鼓你带来的那些设备。\"

地下二层的小房间里，小杰正全神贯注地组装一台仪器。看到王海，他兴奋地招手：\"王哥！我用你带来的零件改进了病毒检测器，现在灵敏度提高了三倍！\"

王海揉了揉男孩的头发，然后严肃地说：\"我需要你分析一些数据。现实世界也出现病毒了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