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剧场 青云试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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（小剧场与正文无关。）

青石板铺就的山道蜿蜒向上，消失在云雾深处。十七岁的林昊站在山脚，仰头望着那若隐若现的\"青云梯\"三个篆刻大字，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

清晨的露水打湿了他的粗布鞋面，山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钻进单薄的衣衫。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那把用破布包裹的铁剑——那是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。剑身粗糙的触感让他想起父亲临终时说的话：\"此剑...与你同生...待你十七岁时...\"

\"听说这青云梯共九百九十九阶，每上一阶，威压倍增。\"一个锦衣少年摇着折扇，向同伴炫耀道：\"我家老祖曾言，此梯乃青云宗开派祖师所设，内含天地法则。\"

\"可不是，去年有个先天境三重的天才，走到七百阶就吐血昏迷了。\"另一个佩戴玉冠的少年接话，\"据说那人后来道心受损，修为再难寸进。\"

\"那算什么，\"一个红衣少女插嘴，眼中闪着仰慕的光芒，\"三年前楚师兄可是直接登顶，创下百年记录！听说当时连闭关的太上长老都被惊动了。\"

周围衣着华贵的少年们议论纷纷，时不时用鄙夷的目光扫过林昊这个\"乡下人\"。他默默退到人群边缘，粗糙的手掌摩挲着腰间的铁剑。这把剑从他有记忆起就带在身边，父亲严禁他示人，连剑身上的锈迹都不许擦拭。

\"下一个！\"执事弟子清冷的声音传来。

林昊深吸一口气，迈步上前。他穿着粗布短打，在一众锦缎华服中格外扎眼。身后传来几声嗤笑：\"看那个土包子，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。\"

\"又是一个来做梦的乡巴佬。\"

\"我赌他撑不过三十阶！\"

\"姓名，籍贯。\"执事弟子头也不抬，笔尖悬在名册上方，语气中透着不耐烦。他面前已经记录了上百个名字，其中不乏各大世家的嫡系子弟。

\"林昊，青州临山郡林家村人。\"他声音清朗，不卑不亢。

这个回答引得几位闭目养神的长老微微抬眼。其中一位紫袍老者眉头紧锁：\"临山郡？那不是二十年前魔灾的重灾区吗？据说当年为镇压魔渊，死了三位元婴大能。\"

另一位蓝袍长老若有所思：\"林家村...可是靠近葬剑谷的那个村子？\"

执事弟子递过一块巴掌大的青玉牌：\"滴血验骨。\"

林昊咬破食指，殷红的血珠落在玉牌上，瞬间被吸收。玉牌先是泛起微弱的青光，随后竟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纹路，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蠕动，渐渐形成一个奇特的符文。

\"骨龄十七，修为...\"执事弟子突然瞪大眼睛，声音陡然提高，\"未入先天？\"语气中带着难以置信的失望。

周围顿时一片哗然。青云宗十年一度的收徒大典，来的至少都是先天境的天才，一个连先天都未入的凡人，简直闻所未闻。

\"胡闹！\"紫袍长老猛地拍案而起，袖袍无风自动，\"青云梯乃考验弟子心性资质之处，蕴含天地威压。凡人登梯，十死无生！\"

林昊握紧玉牌，指节发白：\"弟子愿立生死状。\"

\"狂妄！\"蓝袍长老冷笑，\"你以为这是儿戏？青云梯上死过的天才不知凡几，你一个凡人...\"

人群后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：\"有点意思。\"

声音不大，却让全场瞬间安静。众人纷纷让开一条路，只见一位白衣少年负手而来。他约莫十八九岁，眉目如画，腰间悬着一柄通体碧绿的长剑，剑鞘上\"青霄\"二字流光溢彩。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眉心一点朱砂，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芒。

\"是楚师兄！\"

\"内门第一的楚青霄！\"

\"听说他上月刚突破到灵海境，是宗门百年来最年轻的灵海修士！\"

窃窃私语中，楚青霄走到林昊面前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：\"为何要来送死？\"

林昊直视他的眼睛：\"家父曾说，我出生时天现异象，有青云宗前辈断言我十六岁后方可修行。昨日我刚满十七。\"

楚青霄眼中精光一闪，突然伸手按在林昊额头。一股清凉气息涌入经脉，林昊本能地想要抵抗，却听到对方传音入密：\"别动，我在查看你体内的封印。\"

片刻探查后，楚青霄转身对几位长老道：\"此子体内确有特殊封印痕迹，而且...\"他顿了顿，声音压低，\"是'九窍封灵'之术。\"

几位长老闻言色变。紫袍长老快步上前，枯瘦的手指搭在林昊腕脉上，片刻后神色复杂：\"确实是失传已久的封灵术...但这也不能证明什么。九窍封灵通常用于封印特殊体质或...\"

\"或大能转世。\"楚青霄接话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。

紫袍长老沉吟片刻，从袖中取出一枚血色玉佩：\"戴上这个，若承受不住青云梯威压，它会将你传送回来——但会损你三年阳寿，可还坚持？\"

林昊毫不犹豫地接过玉佩，入手冰凉刺骨。他郑重地将它系在腰间，在众人或讥讽或怜悯的目光中，踏上了第一级台阶。

刹那间，天旋地转。

......

青石台阶在脚下微微发烫，林昊刚迈出三步，就感觉肩头一沉，仿佛有人放了块石头在上面。他调整呼吸，回忆父亲教他的吐纳方法——三长两短，气沉丹田。虽然他还未开辟丹田，但这套呼吸法能让他更好地分配体力。

第十阶时，压力已经增加到百斤重。汗水顺着额头滑落，浸湿了粗布衣衫。他解开外衫，露出精瘦却布满伤痕的上身——那是常年进山采药留下的印记。左肋处一道狰狞的伤疤尤为显眼，那是十二岁时为采一株灵药，与山魈搏斗留下的。

\"看啊，那小子居然还能走！\"

\"前三十阶谁都能撑住，等着看他出丑吧！\"